暗凌用神职的力量震开了伍言兴,将还停留在手中的钝器拔出丢到一旁。
他看了眼怀中那满身是伤的少女,从戒指中取出那药剂,缓缓凑到她的嘴边。
“喝一下,茗。”
风澈茗想用手去拿,但动了一下身子那彻骨的严寒便钻入四肢。
暗凌手中的动作一顿,她将药剂灌入风澈茗口中,随后又将手放在那黑色的冰锥之上。
“忍一下,很快就好。”
他尽可能轻声的说话,他怀中的女孩快要失去神职力的庇护了,而一旦失去神职力的庇护,那这些伤都将是致命的。
“嗯…”
暗凌看生命的气息已经在风澈茗体内流转,他也便用神职吸收这黑色的冰锥。
少女轻微的闷哼声传入暗凌的耳中,眼眸中杀意逐渐浮现而又褪去。
伍言兴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事情,他倒没什么要阻止的想法,毕竟暗凌散发的神职气息和风澈茗差不多,在有堕神化和泉水的加持下,他觉得自己可以和圣职的硬碰硬。
他从戒指中取出一柄长枪,随后狠狠插于地上,等待着少年与他进行一场激烈的斗争。
暗凌看他这般动作怎么会不清楚他要做什么,风澈茗在药剂的帮助下伤口已经连接上了,由于去除冰锥时又是一次大出血,风澈茗现在脸色有些泛白。
暗凌轻轻抹去少女眼角悬挂着的泪水,为她整理了一下被鲜血染的不成样子的衣物,而后才从戒指中取出一个一张符纸。
“茗,在屏障中很安全,不要太担心,好吗?”
风澈茗有些疲倦的点了点头,她感到眼睛异常的沉重…
一个白色的屏障以风澈茗为中心形成,暗凌拿起那湛蓝的佩刀,缓步走出屏障。
暗凌一开始想过找到了就直接离开,但奈何这里的神职气息太过于杂乱无章,他无法进行空间跃进。
踏入那血河之中,他身上的衣服被风澈茗的鲜血染红了一片,但脚下的积水却彰显了他身上的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暗凌扫了这个地方一眼,大多数都人已经没有了生息,就算有,那也是残枯之灯,随时都会逝去。
“希望你不能在最后这几分钟中能让我尽兴,新来的小子。”
暗凌不明所以,而他脚边的血瞬间腾起,剧增,感觉要将他吞噬。
淡淡的星光亮起,黑色的物质从地面拔地而起,抵挡住了身后的血浪。
“希望能如你所愿。”
湛蓝的佩刀刀尖点在血水之中,一根根血红的长矛凝聚与暗凌的身旁。
刀与枪相碰即离,水花四溅。暗凌没想到面前这人的用枪比他用刀更加灵活,血色的长矛完全就是摆设,近身都做不到。
长枪一跳,血水横飞,伍言兴随即使枪尖划过液面,三条水龙凝于身旁,还没来得及冲出去便被一道黑色的闪光击破。
刀锋划过伍言兴的颈项,长枪擦过暗凌的侧腹,两人或多或少挂了些彩,但伤的却不是很严重。
伍言兴神职力瞬间爆发,暗凌脚边的水从四面八方向他覆盖而来,这使他被迫拉开了距离。
“我说,试探差不多的了吧,让我感受一次真正的战斗好吗?”
伍言兴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人在试探自己,他也故意为之,可这试探却宛如没有尽头一般,他有些感到无趣了。
暗凌可不想和他殊死搏斗,他只要等待那两个人来到这里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暗凌还算知道自己此时是硬搏还是智斗,既然要等冰衡月的到来,他就没必要展现真正的实力,尽可能拖住对方就好。
“这一滩水是不是有些妨碍到了我们了呢?”
暗凌不知道对方说这话想表达什么,但这也让他升起了多一分警惕之心。
伍言兴长枪插入血河之中,那血河也随即开始向着那长枪涌去,覆盖在长枪上,被其吸收。
暗凌可不会让伍言兴进行这样的行为,他借助佩刀上的风神职之力凝聚了一把微型弓,他立刻拉弦射出数十发箭矢。
前行中的箭矢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阻挡一样,它们飞着飞着便消散了。
“果然还是不擅长其他神职的力量啊。”
暗凌自言自语道,随后那个微型弓以及身旁的湛蓝色佩刀开始附着上些许黑色。
“墨染·穿!”
蓝黑色的箭矢即刻便来到了伍言兴的眼前,他微微一笑,黑雾腾起为他拦下了这一箭,长枪也不再吸收地上的血液。
暗凌看着那些血水从长枪处凝结成块,随后破碎成渣,地面上的血河已经完全消失,而两人身上的血渍则证明了这血河是确切存在的。
“你的那两个帮手也快到了呢,我也差不多了…”
暗凌心中一惊,如此强大的感知力,即使是冰衡月和风澈渊和他打起来应该都会感到棘手吧…
伍言兴三两步踏出立刻拉近了暗凌与他的距离,随后他摆出一个刺击的姿势,黑雾在伍言兴身边浮现,他的眼神变得慵懒与淡然。
暗凌回头看了一眼,身边星芒渐渐浮现,短发缓缓变长,手中的佩刀也变成了纯纯的黑色。
“碎·星河。”
只是咔嚓一声,伍言兴所处的空间发生了偏折,他回头看向那变为长发的少年。
“这熟悉的感觉,你应该是圣教的人吧。”
暗凌没有回话,他抬起手中的佩刀,斩落!
伍言兴看他的动作立刻架起武器横在头顶,和他猜想的一样,他所处的空间回到了暗凌的身前,而他的长枪此刻挡住了暗凌的斩击。
星光与空间…这可就有趣了不少啊。
暗凌一脚踢飞了面前的男子,此后一道黑色的剑气想着男子跌去的方向斩出。
伍言兴看着躺在一旁的半截身体,他不慌不忙的拿出那个水袋,这次他没有珍惜,而是一口喝完了一整袋的水。
黑雾帮他接上了身体,他身上开始浮现了一些黑色的纹路,暗凌相当清楚这些纹路,这黑色纹路的出现,就说明这人已经处于完全堕神化的边缘了…
星光闪动,周围的神职气息在血河消失的那刻起便消散的差不多了,他现在使用空间跃进完全没什么问题。
他这么想着,手上的佩刀神职的气息逐渐奔涌,还没等暗凌有所动作,伍言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星海还没来及凝聚成为一个屏障,他就已经被踢了出去,这一踢击直接打散了暗凌的神职。
暗凌一路滚到了风澈茗所处的白色屏障处,他缓缓撑起身子,黑色的长发开始消散变回原状。
看着不知何时昏睡过去的少女,暗凌还算安心,他教子的样子风澈茗可是见过的,他不想给她带来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咳…”
暗凌捂住难受至极的腹部,他咳了几口血,他有些错愕的看着面前的伍言兴。
皇职位阶!没想到堕神化的他已经达到了这种高度,暗凌可没有皇职的力量,硬碰硬只能是等死,他感知了那两人的大致位置,就在附近,靠他们两个的话…
应该能赢吧。
握着长枪的伍言兴瞬身来到暗凌面前,举起长枪,黑色的纹路已经从一开始的手臂蔓延到了眼睛,他,已经完全的堕神化…
“雷之音·贯目!”
长枪距离暗凌智商下一根指头的距离时被一道雷击改变了轨道。
“冰之雨·坠!”
冰如同水滴一般落下,伍言兴凝聚黑雾于头顶,而他的动作与以往相比迟钝了很多很多。
风澈渊一个滑行来到暗凌的面前,皇职的气息瞬间爆发,蓝白色的清风汇聚于风澈渊的手中。
“神职技·风兮判!”
暗凌看不清风澈渊手中形成的物品,他只看到风澈渊的手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就让堕神化的伍言兴倒飞了出去。
风澈渊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暗凌,随后一个侧翻躲过了袭来的一击鞭击。
黑雾变成了和风澈茗之前看到过一样的黑色长鞭,它们依旧是无规律的抽打着,而在长鞭处的男子缓缓起身,他用那失去光彩的眼眸看着风澈渊和暗凌。
“已经完全堕落了吗…”
风澈渊叹了声,冰衡月此时也来到了两人附近。
暗凌看了眼两人吗以前的情况,衣服多少有些损坏了,中心区域果然有些危险啊。
“那就是拥有「信使的淡叶」的人吗?”
冰衡月脸色有些阴沉,如果根据中心区域那一批人说的话,面前这个男子很像口中所描述的。
“如果没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信使的淡叶」本身…”
风澈渊将暗凌丢进那个白色屏障中,自己则是从戒指中取出武器走到冰衡月的身边。
“我可没听说过圣物会拟人态,更别说堕落了。”
冰衡月感受不远处飘来的气息,与她和风澈渊的神职位阶差不多的感觉,也就说他在堕神化的加持下已经在皇职站稳了脚跟。
“怎么又是皇职的堕神者啊…”
冰衡月抱怨道,他们前不久才刚战胜一个皇职的堕神者,现在又来一个,而且还是有着圣物的皇职堕神者……
“我觉得你更应该关心圣物在哪个位置,而不是…”
风澈渊话还没说完,黑色的尖刺就破地而出,两人只好停止交谈,共同面对这个敌人。
希穆站在院长室的床边,林洛熙已经来到这里很久了,但希穆一直盯着一个看,几次都有神职的力量涌现却又消去。
“洛熙,你认为「废都」那个地方怎么样?”
“利害共存,不予评价。”
希穆轻笑了几下,身边金色的光芒缓缓汇聚于一点。
“那就暂时不管这个地方吧…”
金色的光点在希穆说完这句话后便射了出去,他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接过林洛熙手中的文件。
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吧…
……
正在拼死搏斗的三人中,黑雾不断弥漫,狂风也不断向四方卷去,碎冰也漂浮在半空之中。
风澈渊和冰衡月在伍言兴身上留下的伤很快变恢复,靠着他们最强的一击,也仅仅看到了那一角圣物的样貌。
“等会我来给你创造机会。”
风澈渊说了句后挥刀斩断抽来的黑鞭,而后又挥出几道剑气,但这些剑气也只能成为摆设,根本到达不了伍言兴的面前,它们全被黑雾拦截抹消。
此时在风澈渊看来,唯有近身搏斗才可能赢得胜利,他相信冰衡月的神职技足以将伍言兴杀死,但前提是要让「信使的淡叶」从伍言兴体内浮现。
抓住机会,风澈渊一路关五关斩六将,黑雾被皇职的力量直接震散,黑鞭被附着神职的武器斩断,一切都是那般的顺利。
伍言兴摆出阵势,长枪刺向风澈渊,刀剑与枪尖相触,他们脚下的地面瞬间崩裂,猛烈风息在两人身边席卷。
也在此时,一道金光疾行而过,将伍言兴整个人分割成两块,而那圣物刚好浮现在风澈渊眼前。
“冰之语——寒英·破劫!”
一条冰线擦着风澈渊的手臂而过,径直击打在「信使的淡叶」上。
黑雾仍然不死心,连接在连个身体之间,而那圣物被冰冻成块,黑雾碰到便立刻消散。
伍言兴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声,低沉且让人精神一晃。
风澈渊只是听了一声,胸口郁闷至极,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禁神技——风神凌舞!”
风澈渊一拳打在黑雾上,狂风如同刀片一般割裂开来,即使是使用者本人身上也出现了深浅不一的伤口。
“禁神技——冰溟洛湮!”
严寒瞬起,皇职的气息奔涌,气息每蔓延一步,冰原也便跟进一步。
黑雾连体破碎不堪的身体一同被冻结成冰,而那圣物也哐当落地。
十来分钟的苦斗已经结束,风澈渊扶着剑半跪在地上,而冰衡月瘫坐于地。
一天解决两个皇职堕神者,他们已经尽力了。
风澈渊擦去嘴角的血液,将其变成冰块的圣物,缓缓走到冰衡月面前,暗凌也取消了屏障,他并没有过去,而是继续留在还在熟睡的少女身边。
严寒的冰缓缓融化,黑雾连同肢体也在风澈渊身后散去,整个区域只留下破烂不堪的大地与滚滚的尘埃。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东西吗?”
冰衡月接过风澈渊手中的圣物,他们两人共同使用了禁神技,现在短时间内都不可再次释放神职,况且身上的伤不允许两人这么做。
“圣教的理念与我不合,我们之间只是一个合约,我有我的准则。”
“是吗…”
冰衡月手中的冰已经差不多完全融化,而圣物的微光再次跃动,只是靠近着它,风澈渊身上的伤逐渐愈合,周围的废土也出现了些许嫩绿。
“这件圣物…好奇怪……”
冰衡月感慨道,它没有在伍言兴体内发挥出最大的用处,只是为他愈合伤口,而且还不算快,而一旦暴露在空气之中,百米之内生命气息异常浓郁。
冰衡月想将它放入戒指中,但这件圣物好像有自己的思想一般,根本放不进去。
“看来只能在这里等力量回复后才能离开了…”
……
于天翎学院的钟塔上,男子银色的长发随风而动,手上的光芒也慢慢褪去。
“最终还是出手干涉了啊,也罢,结果没出差错就好。”
男子的身形逐渐变得缥缈,而希穆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他给了希穆一个淡淡的微笑。
“现在见面属实早了些,原谅我的冒犯…”
金色的光线划破了天空,却没有在银发男子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看着空无一人的钟塔,希穆再次望了一眼远处的「废都」。
“圣教的你…会站在那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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